大地恩情

大地恩情

自序——给读者
一、青春的祭坛    二、十架的投影   三、生命的定律   四、黄金的年华   五、跟从的代价
六、受苦的奥秘    七 信守的价值     八、血肉的真理    九、真理的委身   十、神圣的交托
十一、罪孽的认识   十二、创痛的治愈   十三、世代的泪雨   十四、委身的道路    十五、旷野的召唤
十六、敬畏的生命   十七、大地的结盟   十八、英雄的塑像    十九、 坚持的信念   二十、 遍野的灵风
二十一、时代的守望
自序——给读者

对委身的问题省思更深,并坚稳地握住上帝的应许。

先知以赛亚说:”我始终相信上帝启示旧约先知宣讲的和新约使徒传扬的,不仅是我们个人安身立命的理据、救赎的根源,也是照亮民族的曙光。愿你我共同委身这片大地,并领受那无尽的大地恩情。

一、青春的祭坛

三千年前以色列人亡国被掳到异族时,诗人和泪写下这样的诗篇:

“我们曾在巴比伦的河边坐下,一追想锡安就哭了。我们把琴挂在那里的柳树上。因为在那里掳掠我们的,要我们唱歌,抢夺我们的,要我们作乐,说:给我们唱一首锡安的歌吧!我们怎能在外邦唱耶和华的歌呢?耶路撒冷啊,我若忘记你,情愿我的右手忘记技巧。我若不记念你,若不看耶路撒冷过于我所最喜乐的,情愿我的舌头贴于上膛……”。

八十年代是迈入尖端科技的时代,同时功利思想弥漫。在时代的冲击里,有人训练自己和下一代不再深入地思想,不再强烈地感受。他们训练自己去适应现实的环境。从实际出发,不唱高调,原意是好的,但从极端的理想,跌入极端的现实,未免令人神伤。

一方面看到自己的民族从劫后的疮痍逐渐复苏;另一方面,却看到另一群滋长的苗苗正逐渐扩散。

“宁愿烧成灰烬,也不愿化作尘土;宁可随熊熊火焰而消灭,也不愿成为枯草腐木窒息而死。”你发现青春是一团烈火。若青春是火,愿它如诗人芒克笔下的太阳,把血液输给垂危的大地,使大地的躯体里开始流动阳光。俄国诗人普希金,发现青春是一条沸腾奔喊的泉水。青春若是奔涌的泉水,愿它化为灵感的波涛,滋润着和平的草原上的流放者。

青春的生命,在时代的洪炉中,寻问委身的意义,找寻奉献的祭坛。坛上的火,不是瞬间的燃烧,一阵火光即归湮灭,它必然燃至生命灯油用罄的一刻。那是神圣之约。十架的轭是一生的轭,十架的路是一生的路。当我们意识到我们的命运与生民息息相关,并投身其间,也许我们可以从共同的呼吸和共同承担的命运中,稍微了悟耶稣道成肉身的意义。委身,不是一时激昂的口号,不是短暂奔放的热情,而是对神圣的救赎深刻的体识,背起自己的十字架,追随那有钉痕之手的人子的足迹……。

二、十架的投影

圣经说,“人为朋友舍命,没有爱比这更大的了。”又说,“主为我们舍命,我们从此就知道何为爱。我们也当为弟兄舍命。”

文学里的赎罪意识。救赎表征,比比皆是,或出于不自觉,或出于自觉,不论如何,都反映了十字架的影子。

从人类历史的记录里发现一些佐证。”若以主的十字架为中心,在主被钉之前一切有关基督的预表、暗示,就象日出的太阳照在十字架上投下的影子;在耶稣被钉之后,一切有关基督的暗示,就象黄昏的光投在十字架上的影子。不论清晨的阴影或黄昏的暗影,都让我们看到不同角度下十字架的轮廓、精神。我们体会到十字架的历史意义,而不再停留于平面或表面的理解。十字架的长影已跨越人类历史文化的时空,今天我们身心每一颗细胞都能感应到它的震撼力。

日头在历史长廊投下十架的长影,其中一段是停驻在约瑟生平故事上的,那是圣经一段优美感人的记载。约瑟是父亲的爱子,却为兄长按奴仆价钱卖了,最后自深坑被提升到埃及宰相高位,并成为饥荒时期赐粮食的救星。约瑟的事迹正是耶稣一生的缩影,如同一出戏剧的彩排预演。他被卖、受苦、顺服、受试探、胜试探、被冤屈、受审问、下狱、成为粮食的主、整个家族的盼望寄托、对弟兄的饶恕和拯救、完人典范,无一不是耶稣的投影、预表。圣经里面有关会幕祭祀的事、好些人物的言论、事迹,或多或少亦成为耶稣的投影和预表。以色列人的历史,就是一部救赎的历史。我们除了惊叹上帝奇异的作为,竟一时不知道用什么言辞表达内心丰实的感受了。

三、生命的定律

几年前一个夏天,我工余时间全埋首于莎士比亚的戏剧世界里。那个世界眩目多姿,有天马行空的想象,有对人性鞭辟入里的揭露。悲剧主角或为权力、痛苦逼至颠狂,或被复仇的火焰烧至沸点。有以身殉情的,有被良知控诉折磨的。令人嘻哈绝倒的喜闹剧,亦闪耀出睿智的光芒。那个世界里,正直与阴谋,痛苦与希望,智愚爱恨美丑,总是相互冲击。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辞采理念交锋,同样眩目迷人,洋溢的热情融汇着深远卓越的心思。

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开头两首,据传统解释,是作者献给他的一位爱友——一个固执地只爱欣赏自己,而不肯结婚的美少年。诗人规劝道:

我们希望美丽的生命能不断繁滋,

如此,美底玫瑰才永不消亡,

既然成熟的东西都不免谢世,

优美的子孙就应当来承继芬芳。

孤芳自赏、吝于付出、百般惜身的人,往往为自己制造了一个表面看似安全的网,实则是封闭的坟墓。耶稣曾说:“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丧掉生命;凡为我丧掉生命的,必救了生命。”耶稣以自己的一生诠释这一则生命的定律

美的芬芳,青春的颜采,再度沸腾的血,原需付出重价始可实现的梦想啊!有人从未生养,却以自己的血泪去浇灌大地的干旱,为大地结出硕果累累,因他不自隔于人群、时代。耶和华上帝的先知耶利米曾预言并目睹犹大国亡于巴比伦,他把青春的生命全献给了苦难的时代,把年轻的眼哭成了泪泉。“先知说,因我百姓的损伤,我也受了损伤。他不自绝于苦难的大地,在受创至深的年代里,与百姓共同受苦。当黑暗笼罩大地,上帝没有顾惜自己的独生爱子。以赛亚先知预言说:“他在耶和华面前生长如嫩芽”,却为背逆的人类历经忧患,饱受沧桑。“耶和华以他为赎罪祭,他必看见后裔,并且延长年日。你、我成为神的儿女,岂非因十架上的人子甘心把命舍了?当大地受苦,他与我们一同受苦。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如此。他承受了大地的咒诅,却把祝福给了我们。他以死,换取我们的生。

祷文:主啊,

求你使我做你和平之子,在憎恨之处播下你的爱,在伤痕之处播下你的宽恕,在怀疑之处播下信心,

在绝望之处播下你的盼望,在幽暗之处播下你的光明,在忧愁之处播下你的欢愉。

圣善的主啊!求你使我不要过于寻求——受安慰多于安慰人,受谅解多于谅解人,受人爱多于爱人。

因为,只有在舍去时才有所得,在饶恕里才蒙饶恕,只有在死亡时,我们才得以诞生于永生里。阿们。

四、黄金的年华

有的人一生穷究学问,却在一个月夜里,忽然惊悟智慧之无限肉体之有限。生有涯,而知无涯。只因人生有其边际,自我有其限度,我们的生命需要神圣的交托。青春的生命蕴育美,也埋藏死亡;她爆发缤纷的花粉,亦引发悲剧的火种;她生机蓬勃,亦危机四伏;她提供创造的热情,也隐藏毁灭的冲动。

青春闪着晨光的眼眸,无限憧憬与希望。生命的热爱与日俱增,心灵的翅膀欲飞越关山时,不料肉体的翅膀却无力伴随。青春的红晕总如昙花一现,仅容来日回味唏嘘。

一般人眼中,青春伴随的是飞跃的身体,泼撒的热情,充沛的活力,无限的梦想。你可以“行你心所愿行的,看你眼所爱看的”,却未留意一切行动的后果。世间很多欢乐往往是带着美好面具的骷髅,涂着蜜糖的毒药。没有一种药可以除去岁月辗过的纹路,没有一种泉水可以令人恢复青春的颜色。有朝一日,如日光辉的前额,会成为雨后车轮辗过的泥路。如满月丰腴的面颊,会成为山谷的深沟。如星宿明亮的眸子,会成为荒凉的洞穴。如骏马奔腾的双腿,会成为霉锈的木椅。……

拥有黄金一般年华的人,正如拥有万贯家财的人一样,一面要选择可靠而美好的投资,一面要避免心怀叵测者的试探诱骗。使徒保罗劝勉提摩太如同自己的儿子。他在书信里说:“我儿啊,你要在基督耶稣的恩典上刚强起来。……你要和我同受苦难,好象基督耶稣的精兵。”又说:“在大户人家,不但有金器银器,也有木器瓦器,有作为贵重的,有作为卑贱的。人若自洁,脱离卑贱的事,就必作贵重的器皿,成为圣洁,合乎主用,预备行各样的善事。你要逃避少年的私欲,同那清心祷告主的人追求公义、信德、仁爱、和平。…….

让我们仰望那为我们信心创始成终的耶稣。这样一个月夜,可映照出你生命的光景,令你作出深长的省思?

五、跟从的代价

信仰,一方面,它让我们享受生命的丰实;另一方面,它要求我们倾尽所有,到荒郊去,走一条荆棘的窄路,身负选择的十字架。

曾有一个人对耶稣说:“你无论往哪里去,我要跟从你。”耶稣说:“狐狸有洞,天空的飞鸟有窝,只是人子没有枕头的地方。”耶稣从不以美丽浮夸的言词号召人盲目跟从。他老老实实宣告:“若有人要跟从我,就当舍己,天天背起他的十字架来跟从我。”他要人计算跟从他的代价。

以色列人欢迎行神迹的耶稣,而拒绝如羔羊受苦的耶稣。大家欢迎一个革命领袖,拒绝接受十字架上受死的救主。他们要以武力夺权,但耶稣以他倾尽的热血化解这世界的仇恨。他来,不是要牺牲众人的生命,而是把自己的命舍弃了。他救世的途径,成为他讯息有力的一种表达。而这个世界的悲剧,往往是只问目的,不择手段。耶稣复活升天后,门徒被圣灵充满,他们一面放胆讲道,一面行许多奇事神迹。彼得曾对要求周济的瘸子说:“金银我都没有,只把我所有的给你,我奉拿撒勒人耶稣基督的名,叫你起来行走。”什么时候,我们的眼光越过俗世福祉,看到人生更高的价值指向,我们能以耶稣为至宝。耶稣说:“你们哪一个要盖一座楼,不先坐下算计花费,能盖成不能呢?”

神重视伦常孝悌,十诫里的一诫:“当孝敬父母”,是一条带应许的诫命。耶稣卅岁出来传道前,一直与家人生活,侍亲至孝。甚至他在十字架上痛苦到极点时,仍嘱咐门徒约翰照顾母亲。他从未停止爱母亲,却是以他自己的方式。马利亚,她岂不知为着万民的福祉,救赎的完成,天国的实现,必须把耶稣交予众生,甚至交付死地?她为母的心曾被十字架刺透,但也被十字架的恩典包裹。她的小我之爱至终化入大我之爱中。

旧约里“信心之父”亚伯拉罕,百岁得子,以撒是他年老力衰时的希望和安慰。有一天,神对他说,“你带着你的儿子,就是你的独生儿子,你所爱的以撒,往摩利亚地去,在我所要指示你的山上,把他献为燔祭。”神岂不知以撒是应许之子,是亚伯拉罕的独生爱子?神是残忍的,还是慈爱的?亚伯拉罕以顺服、行动,回应神的召命。他清早起来备上驴,带着两个仆人和以撒,驴背上备好了燔祭的柴。就这样起身往神所指示他的地方去了。约伯曾在试炼中呼喊:“他虽杀我,我仍信靠他。”亚伯拉罕以行动向神呼喊:“你欲杀我儿子,我仍信靠你!”以撒的出生,在亚伯拉罕生命中,有如荒漠中涌出的甘泉和生发的橄榄树,然而神要他摆在祭坛上!“亚伯拉罕因着信,被试验的时候,就把以撒献上。”“他以为神还能叫人从死里复活……”正当他举刀之际,神的使者呼叫停手,“现在我知道你是敬畏神的了,因为你没有将你的儿子,就是你独生的儿子,留下不给我。”神甚至藉此预表他儿子的牺牲。“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这就是永生的代价!

神既不爱惜自己的独生子为我们白白舍了,我们就不再有为自己作任何保留的藉口。

使徒约翰说:“我们爱,因为神先爱我们”。使徒保罗说:“原来基督的爱激励我们”。“耶稣要用自己的血叫百姓成圣,也就在城门外受苦。这样,我们也当出到营外就了他去,忍受他所受的凌辱。”

耶稣对你说,“你要为我和福音,撇下…… ,并要受逼迫……”。你思量过如此花费吗?耶稣说:“你来跟从我!”你算计过代价吗?那也许是献出至爱,摆上一生。惟愿信心完成它自己的旅程。

六、受苦的奥秘

你原信仰春华秋实,人必收获劳碌的果实,栽种义种者,必收义果。你在成长的过程里,发现这个世界充满强暴邪僻之事,正直被枉屈,公理被掩蔽,你的伙伴一个个随波逐流而去,你还挣扎逆泳么?

打开教会历史,信徒受逼迫,断断续续从未止息。第一世纪耶路撒冷教会大遭逼迫时,门徒因避难分散各处,反而把福音的种子传开。公元六四年,罗马皇帝尼禄在位,罗马大火,烧了六天六夜,谣言传出尼禄本人是放火者,尼禄却嫁祸于基督徒,于是一场残酷的逼迫开始了。有人被缝在兽皮里,任凭猛犬撕碎;有人被绑在野牛后,拖曳至死。夜里,基督徒一个个被缚在火刑柱上焚烧,任由罗马人围观,尼禄本人则驾着马车绕行观赏。据说使徒彼得和保罗,就在这段期间殉道。此后百年,教会一直在苦难中受熬炼。经过七十年的喘息后,第二世纪中叶,基督徒遭受的恐怖逼迫,更甚于往昔。就在这些殉道者的鲜血上,教会逐步更新、成长,基督徒人数倍增,教会也发展了组织,制订了教义,跨入全新的纪元。一方面,“殉道者的血是教会的种子。”另一方面,是基督在历史的帷幕后面暗暗保守、护持他的子民。我们信心的眼,往往需要越过眼前的时空,浏览历史的长廊,仰望过去、现在、将来的主。

约伯不含世俗功利观念的信仰精神,正是基督教精髓所在,也是信徒最具震撼的生命见证。信仰的精义,不在追求安乐。信仰的生活,也不在寻索眼前的赏赐。约伯敬虔的生命,在苦难中被琢磨得晶莹透亮。神,是他信仰的中心,不因祸福而改变。约伯失去财物、家庭、健康,却未丧失人格、信仰。神容让约伯受试炼,不为证明他的信心,乃为增进他的信心,以臻丰实、坚韧。正如众水突破险恶的山势,造成激流,拓出更为宽广的河道,汇聚滔滔江水,再流向汪洋大海。

约伯发现苦难不是他个人的问题,而是全人类的命运。在受苦中,他体会智慧的本源在于神,是他创造万有、维持宇宙秩序至今。有限的智慧无法全然明白他,却理当敬畏他。神的作为人不能完全参透。人如同其他万物一样需要神的眷顾、管治。神终于在旋风中对约伯说话。他不禁喊道:“我从前风闻有你,现在亲眼看见你!”他亲身经验到神的全智、全能、全爱,宇宙间他测不透的奥秘,又岂只苦难的悬案?实存的经验胜过古今一切理性的思辩。

约伯一方面认识自己在神面前的尊贵,一方面在尘土和炉灰中自卑懊悔。约伯在受苦中更贴近大地,也更贴近神。苦难,竟是神的管治、计划,甚至是他至爱儿女的特权。约伯生命的得失,不是以俗世的价值定夺的。我们能如约伯在健康快乐时享受生命,在苦难试炼时忍受生命么?

耶稣没有选择“革命”、却选择“十字架”,作为拯救民族和人类的途径。神的国透过十字架植根于人心的土地上。神的国“只在乎公义、和平,并圣灵中的喜乐。”“十字架”,是犹太人的绊脚石,外邦人则看为愚拙。我们却透过基督受苦的一生,看出十字架是神大能力大智慧的表征。

保罗说:“我们在一切患难中,他就安慰我们,叫我们能用神所赐的安慰,去安慰那遭各样患难的人。我们既多受基督的苦楚,就靠基督多得安慰。

受苦背后隐藏祝福的果子。苦难,是基督徒生命重要的操练。保罗劝诫提摩太“要和我同受苦难,好象基督耶稣的精兵。”

受苦,使人成长,并迈向成熟,直至完全的地步。我们若要“披戴主耶稣”、“与神的性情有分”、“让基督在我们里面成形”,我们就不会拒绝十字架,逃避苦难。经过炼炉的人,如炼尽杂质的精金,能成为贵重的器皿。而受苦的生命,缓缓泌出橄榄的甘味,锤炼出百合的情馨,把祝福带给生民和大地。痛苦对人生有转化、更新、提升的作用。

透过一位道成肉身、受苦的神,苦难之于我们不再是咒诅,而是祝福,不再是难忍受的,而是可忍受的,且赋予更庄严更深沉更广大的意义,把生命提升至更尊贵的地步。我们以背十架跟随他作为分担其苦难的一部分表现样式。这正是保罗说的“补满基督患难的缺欠”、“与主同死同复活”、“与主同受苦”的真理。基督徒不论遭遇何种苦难,因效法主,也由于爱,在苦难中参与神救赎的行动,又以信心超越受制的环境,如此就引进更美的属灵世界。我们的生命就更成长,结出丰盛的佳果。

神是万善之源。我们所经历的这一位神,是对抗一切邪恶力量的能源,赐与我们忍受的勇气根源,认同受压迫者的情感源头。苦难的深谷,是令人默想沉思反省的学校,是积聚勇毅爱智抵抗恶势力的所在。它是我们退守的堡垒,也是我们进攻的据点。

历世历代无数受苦的灵魂,无不自耶稣的十架下得着荫庇。正如一首圣诗所颂:“有如盛暑远行艰辛,进入磐石之荫;有如旷野欣逢居处,长途喜见凉亭。”

七、信守的价值

你愿是滔滔浊水中的一脉清泉,为时代保留一点真淳的精神。

历史上有力挽狂澜的英雄,也有弥缝使其淳的仁人,作风殊异,但坚持的不过是世间最基本最简单的价值,仁义忠信而已。一个时代连最根本的价值都流丧失守,众民仿佛在没有航标的河道上漂流……。

真理正如“吗哪”。那是上帝带领以色列人脱离埃及的奴役压迫后,在旷野赐予他们的食物,朝露蒸发后出现地面如白霜的一种小圆物,可以煮、可以烤,滋味如同搀蜜的薄饼,样貌平凡,却是养生之物。真理就象这些看为平常却真正可贵的食物。以色列民不久就厌弃这种单调的东西,想念埃及为奴之地所吃的大锅肉、鱼、黄瓜、西瓜、韭菜、葱、蒜之类的东西,从前的屈辱倒忘了。国华,每一个时代,总有许多人被这种浓烈口味的东西吸引而去,炫惑于美丽夸饰的言论之前,最后才发觉自食苦果。

以色列民视上帝的恩典为平常,就象对每天呼吸的空气不以为有什么特别。他们趁摩西上西乃山四十昼夜听取神的诫命训诲之际,亲自铸造金牛犊说:“以色列啊,这是领你出埃及地的神。”他们在华丽的金牛犊面前献祭、跳舞、唱歌、吃喝、玩耍。一日之间,百姓节操失守,不能忠于领他们出埃及的神。摩西下山见此光景,心痛如绞,怒碎神所赐的两块法版!他在上帝面前为犯罪的百姓恳祷赎罪……。新约圣经言明,“一个人不能事奉两个主,不是恶这个爱那个,就是重这个轻那个。”我们不能又事奉上帝,又事奉金铸的牛犊或别的代替品。因为“世上有无数避难所,但只一处有救恩”。

摩西向百姓重申简单的诫命:对上帝的忠诚!至于孝敬父母,那原是自有天地以来,最基本的伦常操守。象不可杀人、不可奸淫、不可偷盗……不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一种诠释。

自古以来,从来是良言苦口,忠言逆耳。越是华美炫耀的言辞,越是要掩饰它包裹的谎言!以色列王亚哈在位期间,曾怂恿来访的犹大王约沙法,去和亚兰王打仗,以攻取拉末这个地方。约沙法要求先求问上帝。亚哈招聚的四百先知,异口同声的向王说吉言,“可以上拉末去,必然得胜!”唯独米该雅先知说凶言:“亚哈王若上拉末去,必阵亡!”结果米该雅给假先知打了一巴掌,还被亚哈王下在监里受苦,吃不饱喝不足。亚哈后来阵亡。

保罗坚守的信仰,并不是什么高深艰涩的道理,或令人迷炫包装华丽的言词,也不象犹太人的师傅,把好些繁琐的律例教导人遵守,自己却一个指头都不动。保罗老老实实的传十字架的道理,纯纯正正的福音,简单清楚的真理,并以整个生命、行动见证所传的。

甚至神子降生世上,也不是在皇宫里,而是在马槽里。他不以佳形美容吸引世人,而是以天国的福音吸引人跟从他。彼得说:“你有永生之道,我们还归从谁呢?”

愿我们珍惜眼前的一点幸福,一颗真心,做大地忠信的孩子,做上帝忠诚的儿女。

八、血肉的真理

世上不乏举起鲜明旗帜的狂热分子,灼热的目光。疯狂的举止、乖僻的行径,令人畏避。或诡异极端,或鲁莽自大,或狭隘主观。他们或是主张以血腥武力排除异己的狂人,或是一边宣扬恐惧、憎恨、邪淫、隔离社会,一边宣称要令天下太平、全人类友爱的宗教家。甚至基督教会里亦不乏离开信仰原旨的极端者,教会历史上曾出现对异己者诉诸武力或火刑的事件。

历代以来,不断有宣称自己是真理的,行为却乖离伦常,有宣扬和平的,行为却制造纷争。有人外表披着羊皮,里面却是残暴的狼。真理仿佛是这些人的囊中物,随拥有者的爱恶随时变幻颜色。然而真理不是仆役,任人宰割;也不是幌子,用来遮掩私心。

耶稣曾说:“没有好树结坏果子。也没有坏树结好果子。凡树木看果子,就可以认出他来。人不是从荆棘上摘无花果,也不是从蒺藜里摘葡萄。”

真理来到世界,并不带着刀枪,从不勉强人跟随。

真理不诞生于皇宫中,却自马槽里走出自己的路。他穿着朴素的衣服走在大地上,大地却不认识他。于是有人披上华美的衣服宣告:“我是真理!”大地竟扑向他。真理成为有血有肉有体温的生命来到人间,人们却奔向抽象冷漠的学说。真理,岂是冷酷、血腥的代名词,而非爱的化身?岂是涂着糖衣的毒药,而非医治的乳香?岂是美丽的谎言,而非满有恩典的救主?真理,从不喧嚷,也不嚣叫,但有一颗温柔不忍之心。压伤的芦苇,他不折断;将残的灯火,他不吹灭。举世扰嚷,举起堂皇的旗帜,真理却悄无声息地在人心进行一场革命,蜕去旧人,穿上新人。

真理,有一段羞辱的旅程,却通往尊荣。耶稣,为真理而生,也为真理而死。他第一次来到世上,不是要作这世界的统治者,而是人类灵魂的医者。他第一次来到世上,不是要来审判这个世界,而是来拯救这个世界。真理从不强迫人类为他牺牲什么,却是以自己的牺牲来完成人类的梦想。那些蒙恩的人至终甘心乐意舍己跟随,走十字架的路。

跟过耶稣的使徒约翰宣称:“道成了肉身,住在我们中间,充充满满的有恩典有真理。我们也见过他的荣光,正是父独生子的荣光。”国华,既然真理以爱孕育我们改变我们,我们也曾被真理的光和热亲炙过,我们也当以爱的生命回应他的召唤,活出真理的血肉和热度来,让真理更加贴近人间,让大地感受他的体温,让风雨飘摇中的人们,知道这世间有永不改变的磐石,更让无数自海市蜃楼的幻景颓然而返的人们,认识什么是真象。若真理是元帅、军师,我们对他的呼召必然热烈回应,选择站在他的一边,与他同受苦难,在光明与黑暗的战场上,为他打那美好的仗。

主正在这世代寻找能够在日常生活中,把真理(耶稣)显明出来的人。我们不能一面宣讲真理,一面行不忠不义之事。在崇尚物质、功利的社会里,我们是否准备好与道德、思想、愿望搏斗,以圣善的主为先导、军师?我们是否预备好让圣灵蜕去自义的外袍,赤裸裸地站在永生主面前,让他引导我们的意愿,更正我们的欲望?

九、真理的委身

十六世纪马丁路德把人们从罗马教会 – 千年以来制造的一大套人为的教训,和强迫的规条中释放出来,使人自由的寻见神,以基督为中保。

「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为什么远离不救我,不听我唉哼的言语?」诗22: 1基督显然感到被弃,那种完全孤立无助的感受,基督临死的一刻即身受了,这种不容于人、弃绝于上帝的感受,肯定比鞭打、荆棘、钉刑更难受不知多少倍。基督承担了全人类的罪,原本无罪的主为我们成为罪人,与我们同置于被弃之列。基督虽是神,也是人,也与世人一样感受到与圣上帝割离的痛苦。基督仍旧是那个审判者,但他同时分担被定罪者的痛苦,甚至感到自己被上帝定罪。天虹上的审判者成为十字架上的被弃者。

路德研读罗马书时,日以继夜的思索,直到看出“上帝的公义”,与“义人必因信得生”的关系。不久他便明白上帝的公义是指上帝以恩典和怜悯使我们因信称义。由于上帝将他的震怒归在十字架的耶稣,由他担当,而把义归给信他的人,乐园的门在我们面前敞开,我们成为重生的人。

“世界恨恶真理。基督因这种恨恶而被钉十字架,而今日等着你的若除了十字架以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你的朋友不多,惟愿他们不因害怕仇敌隐藏。

教皇写给亲王的信中,称路德是“罪孽之子”,表示再也不能容忍“这只患疥癣病的羊”传染群羊。教皇他们已摆好了一道教谕,用铅封严,胪列路德所有罪状。议会定他为异端者,跟随他的人也要被定罪。此时人心激昂,有十万德国人,情愿与他共生死。

路德友人为免他被仇敌埋伏暗杀,把他绑架到一座灰色古堡软禁。路德在阴沉孤独的堡垒中停留了十个月之久,他把新约圣经译成德文。

路德再回威丁堡,有二十四年时间,著述、教导和建立上帝藉他努力所释放和复苏的教会。路德曾在自己沮丧最深重之年,写下圣诗史上著名的诗歌:《真神为子民坚固保障》。

路德曾愿为主殉道,但作活着的殉道者更不容易。往后的岁月里,他的担子一点也不轻省。他曾遭遇极大的试炼痛苦,他显露自己的弱点。虽然在历史的转捩点上,他如阿尔卑斯一座下连深谷上接云霄的山峰,谷里有奔放的流泉,又有锦绣般的山花,但在我们的人生历程里,我们也有我们的威丁堡和沃木斯。我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忠诚为主而活。只因那使路德愿为之而生为之而死的真理,不是沙漠的海市蜃楼,也不是伟大的幻景,我们至今依然信守,将来亦必坚持。

十、神圣的交托

我们生,不因贪;我们死,不因怕。死有轻如鸿毛,有重如泰山。生,若是我们无法逃避的责任,求主赐我们力量忍受那加诸我们身上的痛苦与重量,并开放怀抱享受它带来的欢愉与恩典。使徒保罗说:“因为我们这活着的人,是常为耶稣被交于死地,使耶稣的生,在我们这必死的身上显明出来。”“因我活着就是基督,我死了就有益处。但我在肉身活着,若成就我工夫的果子,我就不知道该挑选什么。我正在两难之间,情愿离世与基督同在,因为这是好得无比的。然而我在肉身活着,为你们更是要紧的。”国华,显示一棵树生命的重量和在大地崇高之位分的,岂不是那累累的垂实么?

当你被驱使着前行,往一个未知之地,大雾时而涌至,道路愈走愈窄,空气逐渐凛冽,你仍坚持下去吗?细细聆听,雾中必有幽幽的笛声引你分辨方位。你留心观看,荆棘道上必有清馨的百合企盼你的一瞥。按你所达到清心的程度,反映出生命平凡的伟大吧;按你被造原先的特质、潜能,在这片大地上勾勒出属于你独有的本色来吧!主所期望于你的,不过是在你素有的色调上再创造再突破。愿你不做人生战场上临阵退缩的逃兵,你深知所信的是谁,你的生命有神圣的交托!因着主的担负,我们得以轻省;因着我们轻省,我们能够担负。我们对主的召唤清晰的回应:“主啊!我在这里,请差遣我!”我们去,为分担主对这世代的忧情;我们去,为邀请这世代来分享主恩的盛宴!

十一、罪孽的体识

吾民在无数动乱苦难的岁月里,是否也自反思中觉醒?当别的民族双手沾染这片大地子民无辜的鲜血,这片大地子民的双手有否同样沾染自己无辜百姓的鲜血,并以此夸口自恃?我们是否同样缺乏罪的意识?有谁可以如当日罗马巡抚彼拉多,把无辜的耶稣定罪,并在众人面前洗手表明无辜?

耶稣在十字架上,为那逼迫他钉他十字架的群众祷告:”父啊!赦免他们,因为他们所作的,他们不晓得。”耶稣正是以自己的死拆毁了人神中间隔断的墙,并以自己的身体废掉冤仇,成就和睦,使人与神和好,也使人与人和好。当洪涛漫过,大地静息,也许我们会逐渐体识承担大地罪孽、耻辱的沉哀、悲壮,与大地百姓休戚与共的命运,不可割舍的关系。我们会自深心呼喊:中国啊中国,你的病苦就是我的病苦,你的咒诅就是我的咒诅,因为你就是我的血肉,我的心。我们尝试俯身去舔吻这片受创至深并滴过耶稣鲜血的土壤,以泪以汗去灌溉。惟有蒙医治的心灵,才能去到受创的人中给予裹敷的乳香;惟有蒙赦免的心灵,才能会宣告那救赎的福音。

国华,我们为近处的人祈祷,也为远处的人祈祷。在这静夜里,我们在令我们深刻体识罪孽并蒙受救赎恩典的主面前俯伏,他必使我们生命满了馨香的膏油,并能敷抹这片受创的大地。

十二、创痛的治愈

研读近代史,你诘问上帝:“主啊!我不明白!民族的守望者一代过去、一代又来,忠诚站在民族破口,但他们似乎枉然儆醒。难道这片大地的哀声仍未达到你的耳里?我们的呐喊仍不足以震动你的宝座?为什么我在历史书中,捡拾到的尽是瓦砾碎片?发掘的尽是旧创新伤、补完又补的墙洞?我在忿忿不平中感到从未有过的失望、伤心!主啊!我们民族的历炼何时方休?你不与我百姓同行么?……”

我们不住在上帝面前祈祷并等候,有时眼前一片模糊,上帝的踪迹难寻,但我深知他隐藏在历史舞台的帘幕后面。医治以先,创口必先显露。没有撕裂,就没有医治。没有打伤,也就没有缠裹。上帝必伺机使众民苏醒,认识他在漫漫历史中的作为。他必临到我们象甘雨,象滋润田地的春雨。

先知拿单去见大卫,讲了富户欺压穷人的比喻暗责对方。大卫竟不知道是反射自己的一面镜子,义气凛然道:“行这事的人该死!”并严责这人“没有怜恤的心。”拿单只好明斥:“你就是那人!”大卫的罪显露。他在觉醒中如遭雷殛,心灵大恸。诗篇五十一篇就是他在上帝面前的认罪文。大卫面对自己生命中一场重要的战争,承认上帝的责备是公义的,判断是清正的。“我向你犯罪,惟独得罪了你!”“我是在罪孽里生的,在我母亲怀胎的时候,就有了罪。”他彻底认清自己的本相,根究自己的罪性。他面对自己人性至为黑暗的一面,在上帝面前重寻整全的人格。“上帝啊!求你为我造清洁的心,使我里面重新有正直的灵。”他深知“神所要的祭,就是忧伤的灵,神啊,忧伤痛悔的心你必不轻看。”他经历挣扎之苦:“我闭口不认罪的时候,因终日唉哼而骨头枯干。黑夜白日,你的手在我身上沉重,我的精液耗尽,如同夏天的干旱。我向你陈明我的罪,不隐瞒我的恶。……”他深知没有彻底的认罪。就没有彻底的医治。马丁路德说过,心平气和的悔改是虚伪的悔改。悔改需要极大的诚意。生命的更新,必要忍受极大的伤痛。耶稣曾设个比喻,一个自义的法利赛人在圣殿里自言自语道:“神啊,我感谢你,我不像别人勒索、不义、奸淫,……”一个税吏则连望天也不敢,只捶胸道:“神啊,开恩可怜我这个罪人。”耶稣说,这人回家比那人倒算为义了。因为凡自高的,必降为卑,自卑的必升为高。施洗约翰出来传道,曾严责法利赛人和撒都该人:“谁指示你们逃避将来的忿怒呢?你们要结出果子来,与悔改的心相称。”耶稣曾严责文士和法利赛人的虚伪,就象粉饰的坟墓,外面好看,里面却装满了死人的骨头和一切的污秽。他们在人前显出公义来,里面却装满了假善和不法之事。

除非我们向天地剖开我们深心的赤诚,俯伏于大地,以悔罪的泪水濡湿主的双脚,我们不配亲炙大地,为众生守望。一切自义的行为,不论如何装饰华美,在神眼中不过是污秽破烂的衣服。

以赛亚在震惧中,首先蒙神洁净、赦免,之后神差他往一群心蒙脂油、耳朵发沉、眼睛昏迷的人当中去工作。他们是不肯受教、不肯被医治、不肯回转的子民!以赛亚顺从了!直至民族被掳,他与同胞一同受苦!

大卫王晚年,因自傲虚荣,一时心血来潮要数点以色列民,结果陷百姓于灾难之中。以色列四境发生了三日瘟疫,死了七万人。大卫为此一生重大的污点而自责,他在耶布斯人亚劳拿禾场上为神筑坛献祭,瘟疫方才止息。祭坛处后来成了圣殿的基址,全国敬拜的中心,神医治了那地。

我们不能自作聪明地把一切坎坷命运归罪人民背逆故遭天谴,因我们有限的知识、视野,无法透视遥远的未来,也无法全然洞悉上帝测不透的意旨。不论如何,我们继续求问上帝,并相信天灾人祸不是无尽期的,他的慈爱永存。有朝一日,那被荼毒蹂躏的大地,必然生机勃发。愿我们在痛定思痛中,向天地剖开一片赤心,彻底反省悔悟,在上帝救赎的爱里更新,我们的明天必能带来转机。若吾民腑脏隐藏致命的病毒,我们祈祷全民有觉醒的一天:在绝望的日子里,让我们记住,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大地若受咒诅,我们脱不了共同的命运;愿大地蒙福,我们是其中一个焚香者。

十三、 世代的泪雨

许多年代过去了,只因预见仇敌的毁灭、屠杀,耶稣为耶路撒冷哀哭!正如当日的耶利米。

这是一个讯息无孔不入的时代!这世纪的苦难、悲剧、天灾、人祸。一切不公不义之事,藉种种媒介和途径,显露于现代人耳目之间。若我们麻木、无动于衷,愿灰沙在我们双睛滚动,使我们备尝酸涩泪水的滋味,并为自己哭泣!

大地若久旱无水,愿圣灵在我们的时代、心灵的天空,积聚云层,好让我们痛泣成雨……。

愿我们有主的性情、主的心肠,与哀哭的人同哭,与喜乐的人同乐。

耶稣说:“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怜恤人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蒙怜恤。”

诗人说:“他们经过流泪谷,叫这谷变为泉源之地,并有秋雨之福,盖满了全谷。”

泪,并非弱者的表示,有时候它正是勇者、悲悯人的记号,尤其是在施恩座前所流的悔罪的泪、为罪人忧伤的泪、为百性背逆刺痛的泪、为神国度焦心的泪……。神要亲自把它储存在袋里,那是他所珍贵的,且照他所应许,“流泪撒种的,必欢呼收割。”透过信心与盼望的泪光,荒漠之地必开出玫瑰,结出硕果。你肯耐心等候神的时候么?

十四、委身的道路

保罗的才智恩赐,想到戴德生的信心、爱心,有望之弥高的感慨。保罗是希伯来人,却做了外邦人的使徒;戴德生是英国人,却把自己一生付予中国内地!当许多中国人尚不晓得如何去关心自己或爱自己的骨肉之亲时,戴德生却道出撼动我心魂的宣言:“假使我有千镑英金,中国可以全数支取;假使我有千条生命,决不留下一条不给中国人。”那背后是怎样的一种动力,驱使一个英国青年毫无保留地把自己一生委身于那片闭关自守了几千年的陌生大陆?他曾远涉重洋,十次来华,历尽艰辛、危险、疾病,备受地痞流氓的欺凌,满清官府的驱逐,欧美侨民的讥笑。他非但毫无怨言,且爱中国之心日益加深。

保罗传道生涯中遭受患难、欺压、穷乏、困苦、鞭打、监禁、扰乱,亦不计其数。

“多受劳苦,多下监牢,受鞭打是过重的,冒死是屡次有的。被犹太人鞭打五次,每次四十,减去一下。被棍打了三次,被石头打了一次,遇着船坏三次,一昼一夜在深海里。又屡次行远路,遭江河的危险,盗贼的危险,同族的危险,外邦人的危险,城里的危险,旷野的危险,海中的危险,假弟兄的危险。受劳碌,受困苦,多次不得睡,又饥又渴,多次不得食,受寒冷,赤身露体。…… ”他的秘诀是“原来基督的爱激励我!”出生于一八三二年、毕生在中国传道、创办内地会的戴德生,他的秘诀大约亦是如此。十七岁,他看到占全人类总数四分之一的中国人,历代坐在黑暗中,自生日至死辰,没有机会认识真神,他听到神的呼召:“我可以差遣谁呢?谁肯为我们去呢?”他几经挣扎,终于向主说:“我在这里,请差遣我!”他一生没有违背天示。他二十一岁到中国,七十三岁死于中国。

戴德生十七岁,把年轻的生命、热血、力量全献在祭坛上,坛上的火燃至七十三岁一生的尽头。他的八岁长女夭亡时,他写信给友人:“明知中国气候与环境的危险,我仍把爱妻、子女和自己摆在祭坛上。这决不是因为愚昧和虚妄的缘故。”国华,你我今天把自己放在祭坛上,也决不是因为愚昧和虚妄的缘故。正如保罗说的,主替众人死,是叫那些活着的人,不再为自己而活,乃为替他们死而复活的主活。“将身体献上,当作活祭,是圣洁的,是神所喜悦的2,我们如此事奉,乃是理所当然的。”

戴德生七十三岁死于长沙,葬于镇江扬子江边、戴夫人及四子的坟茔旁。中国终于支取了他丰富的一生。

十五、旷野的召唤

”耶稣走遍各城各乡,看见许多人,就怜悯他们,因为他们困苦流离,如同羊没有牧人一般。悲悯的心促使他走向人群,他看到的不是幌来幌去的影子,而是困苦流离的“人”。

先知约拿奉上帝之命前往尼尼微城宣告:“再等四十日,尼尼微必倾覆了。”尼尼微人便宣告禁食,从最大的到最小的,都穿麻衣。尼尼微王下了宝座、脱下朝服、披上麻布,坐在灰中,并遍告通城人畜都当禁食披麻,各人要切切求告神,回头离开恶道。神察看他们的行为,就后悔,不降灾祸。约拿却大大不悦,且甚发怒。神说:“尼尼微大城其中不能分辨左手右手的(指婴孩)有十二万多人,并有许多牲畜,我岂能不爱惜呢?”岂非这爱惜之心,令神不惜牺牲他的独生爱子到世上来,亲身寻找拯救失丧的“人”?

耶稣常与社会地位卑微的人为伍,甚至同桌共饭。他看到了他们褴楼的外表下包孕的一颗明珠——灵魂。

十六、敬畏的生命

每一个人在生命之前,原应抱持谦恭、敬畏之心,并珍视之。

旧约创世记记载人类第一个杀人犯该隐,他杀了自己的兄弟亚伯,神惩罚他,使地不再为他效力,他要在大地飘荡。神同时宣布:“凡杀该隐的必遭报七倍。”神是至终的审判者,谁也无权任意了结别人的生命。

新约约翰福音记载,群众带一个淫妇到耶稣面前,理直气壮地说,按律法上吩咐,要把这妇人用石头打死。耶稣反问,谁是无罪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打她。我们需要对神子道成肉身的意义,更深地思索,重新探觅。

本有神的形象、与神同等的耶稣,何以虚己、取了奴仆的形象、成为人的样式,一直卑微、存心顺服、以至于死,且死在十字架上?他并未玷污大地,却以自己圣善之躯俯就大地,亲吻大地的创伤,以赎大地。亚当被造时,是成人,且被安置在乐园里。神子亲临大地时,却以伯利恒马槽的婴孩为起点。他出身木匠之家,而非皇宫。他曾是软弱的婴孩,寻常的贫家子弟。他坚苦耐劳,担负起人子之责。人常以贫困作为堕落、种种罪行的藉口,但耶稣活出卑微人的尊贵。他眼睛一如任何少年一样,曾发出如黎明清纯灿然的光辉,但随着环境的磨炼,他的眼神多了一份坚韧,而非妥协。他曾经历生活的辛酸,亦目睹人间不公不义的事,他的眼光增添了怜悯,而非怨毒。他的肉体同样经过风吹日晒,饥渴寒热。他不仅受试探,且常经忧患。他与人彻底认同,只因众人为他所造,因而怜惜,选择走上一条迂回漫长艰辛的人生道路,以赎众人。神亲自把他独生爱子抛到这艰险的世途上来。他走进犹太人的文化和生活模式,与犹太民族一同承受罗马统治下的屈辱和痛苦。更被置于族人所藐视、所厌弃的处境里,看他如何活出一个“人”的尊严来。他与被弃者为友,与罪人为伍。他说:“我来本不是召义人,乃是召罪人。”既然世上没有一个义人,何来“义人”?显然是指自以为义的人。

我们肯自卑到一个地步,向至高者认罪,俯就大地,并以泪、以吻、以香膏、以爱浇奠在十架的祭坛前,否则我们无法真正敬畏生命。那为我们倾倒生命及血泪在十架祭坛的主,曾为我们俯就大地,以自己的身体紧贴大地的创伤、裂口,医治罪恶、死亡的菌毒。那使神子卑微顺服至死的爱和力量,也必然推动我们去俯就大地,舔吻创伤,委身人群。

十七、大地的结盟

古诗人大卫的戎马生涯中,备尝烈日行军的艰苦,也经历田野婚礼的欢乐。他眼中的犹大平原,“太阳如同新郎出洞房,又如勇士欢然奔路。”而现代诗人芒克眼中,大地的“太阳升起来。天空,这血淋淋的盾牌。”作品同样具有阳刚之美。大卫显露的是欢欣之情,芒克似乎展现一场灾难的预示。大卫说,太阳“从天这边绕到天那边,没有一物被隐藏不得他的热气。”芒克说:“太阳把它的血液输给了垂危的大地/它使大地的躯体里/开始流动阳光。”诗人眼底,太阳与大地结盟。

太阳照义人,也照不义的人。雨水落在东方,也落在西方。阳光雨露恩泽大地,一无偏私。我知道,地球上有些密林、岩洞,太阳永远照不进;有些赤地,雨水永远渗不透。

每每欣赏米勒的《拾穗》、《晚钟》和梵谷的《田野的收获》之余,总联想起艳阳下伯利恒的田野。以色列士师时代,一个犹太人家庭,因饥荒走往摩押地避难,结果父子三人先后在异乡去世,留下三个寡妇。故乡艳阳下的麦浪不时在梦中召唤婆婆拿俄米。拿俄米在异乡,不但信仰破产,而且家庭破碎,失去至亲的人。原来异乡的水不是甜的,而是苦涩难咽的。她饱经沧桑,欲离开咒诅、伤心之地,重觅祝福的源头。

拿俄米打发摩押媳妇各回娘家去寻找新生活。大媳妇走了,二媳妇路得却恳求婆婆:“不要催我回去不跟随你。……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上帝就是我的上帝。你在哪里死,我也在那里死,也葬在那里。除非死能使你我相离,不然,愿耶和华重重的降罚与我。”不惜破斧沉舟的路得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当她脉搏感受到远方伯利恒麦田的律动,即决意投身那片大地,委身于拿俄米的上帝。伯利恒的阳光,也许是她贫瘠失血心灵的救赎。路得的忠诚、孝心、贤慧、勤苦、既刚且柔的气质,终为她赢得伯利恒地主波阿斯的关注、爱怜,容她在自己田里拾穗,发展了一段田园的恋歌。波阿斯为拿俄米赎回从前的地,娶了路得为妻。她就是那位以色列王大卫的曾祖母,耶稣家谱里瞩目的一颗明星。耶稣,那救赎大地的人子,为贴近大地,曾不惜道成肉身,让大地聆听他脉搏的律动,容让自己的血管汇入人类的血液。为亲就人类,他以血肉之躯作为炽热真理的注解。从此垂危的大地汲取他的血液,躯体开始流动他的体温。只因大地与他结盟,大地得蒙救赎。梵谷竭力在画中表现太阳的生命是如何流入农夫、田野、禾稻、犁和马,它们的生命也如何流回太阳。

米勒说:“我宁愿什么也不说,也不愿说得微弱。”你可以说:“我宁可不活,也不愿活得黯淡。”也许再加强色彩:“与其活得黯淡,不如活得有光有热!”阳光的血色注入我们苍白的躯体里,我们再以炽热的生命力还流诸天,回注大地!你可感应到全地跳动着的和谐的律动,壮丽欢乐的乐章?

当钟声响彻原野、山冈、翠谷、城市,愿我们放下手里的工具,在晚风中默祷,或在市声里静思。停下你轧轧的机器运作,止住你喋喋的声浪。让大地屏息、聆听……,这是感恩的一刻!这是敬拜的时辰!

十八、英雄的塑象

面对神,同时需要面对自己。人前的强者,往往无勇气面对神、面对真实的自我。你在祈祷的经历里,不也有自惭形秽的时候?让我们带着本相到神面前,容他如陶匠陶造你我。

灵程上,起初必如孩童学步,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直至肌肉逐渐结实、成长,得以稳健行走。我们能因学步会跌跤而不尝试行走?愿我们接受自己属灵生命成长摸索过程里的幼稚、失败!

生命有高潮低潮,灵程也有高潮低潮。有时神与我们相近,有时似乎离我们很遥远。浪高时,就让我们迎接它;浪低时,忍受它。生命中每一个阶段都是重要的,宝贵的。

历史往往造成某些错觉,以为象亚力山大、拿破仑那样的人物和事业,才算得上是英雄,或称得上石破天惊的事业。岂知他们穷兵黩武,所至之处,枯骨成河。人生里真正的英雄,认识自己的岗位、工作的价值,并有充分的责任感,不为命运所支配。当时代召唤他们时,就毅然负起使命。

一个人必须在寻常的事上忠诚,敬业乐业,才能负起非常时期的特殊使命。摩西在旷野牧羊四十年,神在荆棘火焰中向他显现并呼召他领以色列民出埃及。神呼召基甸作士师时,他正在酒榨那里打麦子,以防备敌人米甸人。神呼召大卫时,他正在野地里放羊,在兄弟中他排行最小。神不看外貌,却看内心。

摩西、大卫、彼得的生平中,圣经毫不隐讳他们人性的弱点,也从未加以美化。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在上帝面前自夸,若不是上帝的拣选、造就,他们无法写下历史的一页。圣经里属灵伟人的可取之处,在于他们的生命不断有反省和更新。真正的英雄并不狂妄自大,美名也非自封的。

大时代里,我们往往会看到闪在夜空里耀眼的明星,他们在非常的时刻里,负起特殊的使命,是神手中的器皿,彰显神的荣耀。我们不必因为对他们幻灭而感到气馁。

只管仰望美善的主,跟随真理的轨迹,完成神在这个时代里托付我们的或大或小的使命。相信神掌管我们的明天,也掌管历史。他必使我们不卑不亢地立于大地之间。让他最美最好的旨意成就在这个时代,也成就在你我身上。

十九、坚持的信念

绝食,是一个人意志最坚强的表现。耶稣出来传道之前,是四十昼夜的禁食,结果击溃撒但的试探,胜过肉体、眼目的情欲,并今生的骄傲。甘地以生命作赌注,以呼唤民族魂和强权者的良知。

圣经里神所拣选、所喜悦的禁食,都以上帝、以属灵的目的为中心,并非达至个人利益、欲望的手段。禁食帮助我们把人生各种欲望保持在一定的平衡点,不使它们泛滥。保罗说:“我是攻克己身,叫身服我。”大卫说:“我禁食刻苦己心。”禁食祈祷使我们灵魂的视野明净,心灵的听觉触觉有如花朵绽放。”保罗与基督相遇后,实行三天绝对的禁食。多数情况下,禁食是个人与上帝间的事,不必在公众前显扬、夸耀。

圣经一卷史诗《以斯帖记》,就是记载禁食祷告如何带来犹太民族的历史转机。若一个人绝食,带来民族的觉醒和生机,那么整个民族的禁食祈祷,更带来无可估量的精神力量,甚至扭转乾坤,转动历史的手。

禁食伴随的往往是彻底的反省与悔改,心灵与生活的更新。先知约拿前往尼尼微城,宣告再等四十日,城必倾覆。尼尼微人信服神,便宣告禁食,从最大的到至小的,都穿麻衣。尼尼微王也下了宝座,脱下朝服,披上麻布,坐在灰中。又遍告通城的人和畜绝食禁水,切切求告神,各人回头离开恶行,丢弃手中强暴,结果神察看他们的行为,就不降祸与他们。

圣经里,每当人们在紧张局势中集体禁食祈祷时,都能经历神的拯救。神说:“我必从天上垂听,赦免他们的罪,医治他们的地。”

耶稣救赎行动、复活,带来新约时代。然而这世代不尽是喜乐的,罪恶与痛苦仍然在我们四周汹涌。“我们进入神的国,必须经过许多艰难。”我们所爱的主仍未得着他的国度,他的心意未能满足,我们的喜乐岂能完全?我们禁食,为预备迎接“新郎”再来,届时,我们参加羔羊婚筵,必不再禁食。

若日子平安稳妥、灵魂沉睡,那么,这是我们攻克己身治服己心的儆醒时刻。若这世代倒行逆施的事触目惊心,岂非披麻蒙灰的时候?若人心刚硬、大地不仁,岂非哀恸自省禁食祈祷的时辰?

廿、遍野的灵风

耶稣在十字架上说:“我渴了!”那曾说喝他所赐的水就永远不渴的主,为什么渴?他独自悬挂在天地之间,仇敌和群众的辱骂、欺凌,伤破他的心。没有体恤的,没有安慰的。他饿了,人们拿苦胆给他;他渴了,人们拿醋给他。为开成万世恩源,他渴;为成为世代生命的粮,他饿。因此他把命舍了,并倾尽鲜血。世上黩武者以吃无数人的肉、喝无数人的血,其无底欲壑,建立自己的赫赫功名。耶稣却呼召世人来,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我们不再畏惧饥渴。

为亲炙大地的干旱,我们与主一起干渴;为治愈大地的饥荒,我们与主一同饥饿。当我们为饿所熬为渴所煎,或许有更大容量去盛载恩典的膏油,有更敏锐的触觉去触探大地的灵风,我们真正能以遵行天父旨意为食物。主说:“你们给他们吃吧!”我们必不愕然。主说:“信我的人……从他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来”,也必不感到费解。

当世界空虚混沌,渊面黑暗,圣灵以她的母性,孵育大地,如母鸡孵育雏鸡。她带着湿润的温暖,孕育大地的生机。有光自黑暗的深渊破壳而出。不毛之地生发新草,沙漠开出玫瑰。

当赤地遍野,她使我们冷漠的眼眸,成为热泪的源泉,好为不仁麻木的大地哀哭。她使石心柔软,冰心融化,为罪、为义、为审判而自责。

她是春晨吹动窗下风铃的轻风,叩动我们的良知,提醒我们忽略的良善、公义,留意近处的殷求,亦聆听远处的哀声。有时她是敲响时代醒钟的重锤,令世人自迷梦中惊悟过来。

我们无力为仇敌祈祷、无法饶恕压迫者的恶行,她发动我们怜悯之心,把上帝的爱如活水江河浇灌在我们心田。

她是我们深心最温柔的记忆,让我们回想起亘古的训诲,在试炼彷惶的时刻抚慰我们的心灵,指引我们暗夜的路。当我们无语向天,她化为我们深心底一声叹息,吹向施恩座前。

有时她是一把利剑,藉神的道刺入我们魂灵、剖开我们的骨节与骨髓,不放过我们最隐秘的心思主意,让我们细细辨明,在主前赤露敞开,把我们生命带入更深刻的反省,更彻底的悔悟,使我们内里更新又更新。

灵风啊!按你的心意在大地每块心田,或孵育、或感动、或催促。愿大地接受你温柔的吻触,也接受你锐利的剖刺!愿大地聆听你如清溪潺潺的低语,也倾听你如瀑布千军万马的怒吼!

灵风啊!吹遍原野!愿每棵小草自大地的胸脯里抽发,与每朵展颜的花卉互道春好,向满天星辰遥寄祝福。愿大地从此欣荣!

廿一、时代的守望

死者,可安息了?活着的,仍得在吃饭、穿衣、学业、前途种种琐碎的事务中打转,寻找出路和层层生存意义。你偶尔从至友血肉与尘泥不分的恶梦里惊醒,心里绞痛。继而想到他们与大地合为一体,明春将绽放灿烂的花朵,也就牵出一丝苦笑,告诉自己,必得勇毅地活下去。

耶利米曾因神的“感动”而静坐。神的手按在先知身上,启示临到先知。那是灵触,是召命,是传递,是差遣。它必然是撼动的经历,如大锤、烈火、微风……。

神对以西结说:“人子啊,我立你以色列家守望的人……”神要他作时代的警戒者。神曾谴责以色列的牧人,只知牧养自己而不牧养群羊。他们只管自己吃油脂、穿羊毛、宰肥壮的。瘦弱的,他们没有养壮;有病的,他们没有医治;受伤的,他们没有缠裹;被逐的,他们没有领回;失丧的,他们没有寻找;但用强暴严严地辖制。因无牧人羊就分散,既分散,便作了一切野兽的食物。神哀叹:“我的羊在诸山间,在各高冈上流离,在全地分散,无人去寻,无人去找。”

新约里,耶稣说:“我是好牧人,好牧人为羊舍命。”耶稣走遍各城各乡,一面宣讲福音,一面医治各样病症。马太这样描述:“他看见许多的人,就怜悯他们,因为他们困苦流离,如同羊没有牧人一般。”他看见的是有灵有魂有血有肉的“人”!“怜悯”,有译本作“动了慈心”。因动了慈心,有切肤的感受,进而激发行动,给予最适切的救助。

能因神的启示而感动,因看见许多人而动了悲悯之心者,必然有一颗肉心,而不是石心。

神不断在每个世代寻找百姓的代求者,他们站在民族的破口,以免洪流淹没大地。他们是夜间哭泣守望,白昼威勇作战的人。

新约时代使徒保罗在写给罗马人书信里说:“我在基督里说真话,并不谎言,有我良心被圣灵感动,给我作见证。我是大有忧愁,心里时常伤痛,为我弟兄,我骨肉之亲,就是自己被咒诅,与基督分离,我也愿意。”保罗为徘徊于救恩门外的以色列人而忧伤。

耶稣知道离世的日子近了,就安慰门徒说:“你们心里不要忧愁,你们信神,也当信我。”又说:“我所作的事,信我的人也要作,并且要作比这更大的事。”“不是你们拣选了我,是我拣选了你们,并且分派你们去结果子,叫你们的果子常存。”“我要求父,父就另外赐给你们一位保惠师,叫他永远与你们同在,就是真理的圣灵……”。

耶稣从死里复活,把传福音的使命托付给门徒,就升天了。不久,圣灵果真降临在门徒身上。当初曾三次不认主的彼得竟放胆讲道,一天之内就有三千人悔改受洗。

当你不断探索未来、信心的旅程,你知道谁握着你的手、谁与你同在……。这世界,光明与黑暗永远争战,但基督已经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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