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2.187 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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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为要抢的不是风头,而是客户。
逆变器全球第一、中标沙特红海新城项目,将全球最大储能项目收入囊中……
当世人还将目光停留在华为之于通讯和IT业的逆袭和崛起,它已悄然在另一个世界性产业变革里成了执牛耳之人。
在10月16日迪拜全球数字能源峰会上,华为力挫美日德和国内对手,一举签下全球最大储能项目沙特红海新城,规模达到1300MWh(兆瓦时)。
这将是人类第一座新能源之城,未来城市运转全部电力来自新能源,实现100%碳中和,对全球新能源发展具有载入史册的战略意义和标杆效应。
储能解决的是清洁能源如风电光伏的不稳定性,是全球能源变革的重中之重,沙特红海新城储能为代表的化学储能则是储能的重中之重。拿下这个项目,也标志着华为已在全球能源大变革时代成了引领潮水方向的人。
化学储能系统包括储能电池系统、逆变器等硬件,材料包括锂电、半导体和芯片等。华为在这一领域的优势,不但有整体方案的领先,也更有从硬件到软件的核心支撑。
据伍德麦肯兹发布的2020全球光伏逆变器供应商市场排名,华为当年的光伏逆变器出货量已占全球23%,超过第二位阳光电源4个百分点。也就是说,华为已经成为逆变器领域的全球老大。
也在十月,华为宣布正式成立四大军团:海关和港口军团、智慧公路军团、数据中心能源军团和智能光伏军团,向产业数字化转型大举进攻,其中两个都与能源直接相关。在军团成立大会上,华为高层把智能光伏军团目标定为“全球王者”,数据能源军团目标定为“领导者”。
除了自身的核心产品和技术,更强调作为整体方案解决者的华为,还在新能源产业领域拥有众多本土企业作为合作伙伴,很多企业也都乐于加入华为的阵营,形成合力走向世界并改变世界。
这次华为斩获沙特大单,也意味着国内一大批相关企业都能分到蛋糕。
捷报传出当日,相关概念股便迅猛拉升,掀起了一轮“华为新能源”行情。
而沙特订单之外,华为新能源已开创了多个全球第一和重大突破。
2021年9月,华为一次通过全球首条100%输送清洁能源的“空中走廊”青海光伏电站“青豫直流”逆变器涉网性能测试;
2021年5月,华为助力全球单体最大水上漂浮式光伏电站——华能德州丁庄水库一期并网发电;
2020年11月,全球最大的超低能耗体育建筑——五棵松冰上运动中心分布式光伏项目由华为承建;
2020年9月,华为助力全球最大的2.2GW单体光伏电站——青海省海南州特高压项目成功并网……
接二连三的好消息都指向一个结论:一个新能源领域的华为,正在崛起。
虽然主打新能源和能源数字化的华为数字能源公司2021年6月才注册,但华为在能源领域的布局和拼杀已超过三十年。
华为的数字能源业务始于自身的通信电源。其间几个关键的节点分别是:华为成立之初的电源事业部,华为在深圳注册莫贝克公司;华为电气成立;华为电气卖身艾默生,八年后竞业协议结束,华为重启网络能源业务。
这个过程中,能源业务从来不是华为的主角,但却两次在华为遭遇灭顶之灾时挺身而出。一次是2001年牺牲自己为华为过冬,一次是2019年华为遭遇美国制裁后成为华为新的增长极。
华为刚成立之初,找不到能为华为通信设备生产配套电源设备、并配套提供电源解决方案的企业,华为只能自己研发电源技术。
1993年,任正非赴美考察,发现一家叫CP的电源公司,当时CP公司所生产的电源在国际市场占有率最高,不仅技术先进,且体积小、效率高。
回国后任正非马上注册了深圳莫贝克通讯实业股份有限公司(简称:莫贝克),为华为配套电源产品与解决方案。
莫贝克是华为以每年不低于33%的投资回报承诺,与全国21家省会城市邮电系统联合成立的。通过这个与邮电系统以确定性利益保障的合作,华为一箭双雕解决了当时急缺的资金,也绑定了主要客户源,为早期华为包括交换机的研发与市场拓展都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莫贝克原本不承担盈利任务,只是华为的寄生企业,员工薪水、股东分红等开支均由华为买单。但善于由点到面的任正非,很快将其推向了更大的发展空间,并逼迫其不断练出新的核心能力。
关键转折是,1995年,入职华为没几个月的李玉琢被任正非派到莫贝克做总经理。
李玉琢日后在文章里回忆,那是一段“疯狂的日子”。
李玉琢回忆,1995年下半年刚接手时,任正非给他的目标是:“用两到三年的时间把莫贝克做成中国第一。”但是刚过完年,在1996年2月的会议上,任正非就要求把莫贝克做成“亚洲第一”。
李玉琢当面问任正非:“不是中国第一吗?”
任正非说:“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李玉琢感觉被当头一棒,他事后总结:“这就是任正非,这就是华为的风格。”
一个月后,第二次“当头一棒”来了。
李玉琢收到任正非的亲笔信:“华为不再买莫贝克的电源了,太贵,我们买国外的,比你们便宜。”
李玉琢看了之后,咬咬牙对员工说:“华为市场不能丢。第一,尽快研究降低二次电源成本,质量不能降半点,但材料成本电路设计成本必须大降;第二,销售部要开发更多客户;第三,主动找华为采购部谈判,同意降价。”
最后,莫贝克参考国外竞品价格,把价格降低了几乎一半。
过了没一个月,第三次“当头一棒”来了。
任正非找到李玉琢:“莫贝克包括你在内,都在华为拿工资,这不合适吧?”
李玉琢心里大惊,九个月前任正非“忽悠”他们去莫贝克时,信誓旦旦地说:“你们去莫贝克是创业,我保证你们的的待遇三年不变。”
李玉琢马上问任正非为何出尔反尔,任正非说:“三年不变是工资不降低,不是华为开支三年。你们要做独立公司,能养活自己的员工。”
李玉琢感觉任正非的要求实在过分,但是又无话反驳,一时血气上涌,脱口而出说:“好!从5月份之后我们自己开工资。”
但刚应承下来,任正非马上打下第四棒:“不是五月份,从今年1月份所有我替你发的工资都要退回来。”
于是从1996年5月开始,莫贝克开始自己养员工,并且在后来把该退的工资都退给了华为。
任正非步步紧逼的结果是,到了1996年底,莫贝克整整盈利5000万元。
李玉琢在年会上流下泪水,回忆任正非这一年四大棒,把一个寄生企业活生生打成了现金奶牛。
不久莫贝克公司更名“华为电气”,并在四年后的千禧年以30%的中国市场份额成为国内最大的通信电源生产商,是华为最赚钱的部门。
华为在能源领域的基础,也就此奠定,但随后,任正非却又再来了一次改变。
1999年底,任正非等领导层认为,国内竞争日益激烈,华为必须集中所有能量与对手在通讯领域竞争,继而决定:剥离非核心业务。
2001年,任正非写下那篇著名的《华为的冬天》,他在文章里写:“谁有棉衣,谁就活下来了。”
与之对应,华为电气被更名为安圣电气,以7.5亿美金的价格转让给艾默生,换取华为“过冬”的小棉袄。
安圣电气并入艾默生后,华为继续给予其巨大的支持,艾默生甚至因此实现了有史以来首次年度兼季度双增长,其2002年第四季度收益2.39亿美金。
但被“卖”给艾默生的安圣电气核心骨干们,却没能真正成为艾默生的人,因自身携带的华为气质,最终难以融入这家公司,纷纷选择了离职。
这些从安圣离开的人,相当部分最终选择了自主创业。如今,他们创办的公司中,已有多家在A股上市,这批创业者被称为“华为电气-艾默生”系,这些企业则成了华为能源的伙伴。
也因此,有评论认为,由于出售后的竞业协议限制,表面看,华为从能源市场上销声匿迹了。但实际上安圣旧部与华为的关系从未割裂,这也为日后华为重启能源业务保留了火种。
坊间传说,即便安圣被出售,任正非也都要求华为与安圣保持着密切联系,包括一些重要的会议都必须带上安圣的人。
2008年,与艾默生的竞业协议结束后,华为立刻以通讯能源配套为核心,按下了能源业务的重启键,并将更能满足通讯能源需求的新能源及储能,能源数字化、网络化作为发展重点。
已经在行业“消失”多年的华为,面对强敌环伺,诸侯割据的局面,把大象送回巅峰分几步?
答:分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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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步,单点爆破。
在数次会议和研究后,华为选择集中所有优势,从光伏逆变器切入。
为什么选择光伏逆变器?
首先,光伏有巨大发展前景,且可与华为通讯能源需求更好匹配。
逆变器是光伏产业的核心设备,左手连着光伏发电系统,右手连着电网、储能。逆变器也被称为“光伏电站大脑”,光伏发的电是直流电,必须经过逆变器变成交流电才能使用,逆变器的质量直接关系到发电系统的稳定和发电量。
其次,逆变器制作与华为的老本行通讯设备业务,以及华为电气的电源管理业务具有相通之处,可以迅速复制迁移技术和供应链优势,导入现有供应商,大大降低逆变器研发成本和采购成本。
华为在能源领域的核心是提供面向新能源时代的整体解决方案,而逆变器则是华为可以将终端芯片与数字技术融入逆变器产品,把单一产品升级成以逆变器为核心的智能光伏解决方案的重要支点。
于是,2010年,逆变器业务独立出来,被设为华为企业BG网络能源部门重点板块。据华为官网资料,其中软件团队配备上百人,超过80%有博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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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步,产品侧翼战。